1856年(咸丰六年)张积中与泰安县令吴载勋游泰山,汪昉为做此图。
黄崖山上的“密密教”
1864年(同治三年)以后,南方的太平天国被清廷剿灭,北方的捻军开始祸乱河南山东。清政府允许地方武装自保,张治中便在黄崖寨原来的寨墙基础上修宽加盖,购置弓弩甲仗,组织教众防御自保,一边大肆容纳各地寻找避身之处的大户和流民。
上山入教者,不论出身性别都收入门中。张积中还很巧妙地因人施教:对官僚,既讲儒学也讲采阴补阳的房中术;对老百姓,以通俗的语言传授儒家学说,并杂以佛家典故和名词把它神秘化。因为该教很少留书籍文字,强调口传身受,总是在深夜讲学,不让旁人闻听,所以也称“密密教”。
更神的是,张教主还行一些道教的法术,令教民目眩神迷膜首朝拜。
当时黄崖寨在山下免费施汤,山上免费施粥,寨内更是设立了完善的管理机构和大片建筑群落。
其一是公局,负责山寨日常事务,兼管外事以及接待来人、来访等;二是医药局,主持炼制丹药、丸药、散药,并免费为大家看病拿药;三是文学房,是初学者听讲的课堂。上山的民众在这里诵读张积中语录《指南箴》,之后可以自行决定去留;其四是武备房,主管习武操练及山寨警备,适龄青壮年每日在此操练。
山寨建筑上的代表作,都坐落在山顶南部。咏归台是在山寨南端的一个高台,左边修了个天根门,右边修了个月窟门。门外石径迂折,叫采药径。在咏归台北,有一大片水池,中间架了一桥。在池北,登上雄伟的25级台阶,就是寨内主要建筑祭祀堂。教主是江南人士,这堂盖得高大雄伟,两边有庑殿和回廊。
经过短短几年的建设,山上居然形成了一千三百间房屋、近万居民的庞大规模,俨然成为政教军事三合一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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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不可满,满则骄。乐不可极,极则乱。傲不可长,长傲则道非。欲不可纵,纵欲则败度。洙泗之闲,齗齗如也,尔其识之。诸子居山,各共尔事,毋以我居山外而怠其学也。群居终日,言不及义,难矣哉!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孔子非之,予从而教戒之,尔识之,其听予言!
“张圣人”的教主生活
张积中隔段时间,就得在祭祀堂古装祭祀神明。每次总是深夜参拜,升降礼节相当复杂,跟在身旁的两女弟子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腰下别着宝剑,大厅里香烟缭绕,明晃晃的巨大火烛数十里外可见光辉,周围乡民都说,那是会呼风唤雨的张圣人在夜祭了。
张教主平时沉默寡言。他认为,修道主要在于静心,而静坐是求道的唯一途径。只有审视内心,无思无虑,无始无终,形神分离才进入了正途。
每当新人入教,必须按照规定露出右臂,凡希望进谒教主,需要恭敬地用泥巴涂脸,进门九拜,教主恭坐高处,并不回话。
教主身边的两个美女弟子都和他沾亲带故:素心是周太谷之孙媳,年青守寡,不肯再嫁;蓉裳嫁给吴家,诚心向道,家人也不加阻拦。这二人在教中地位仅次于积中,如果教众想进谒教主的这两个女弟子,也一样需要用泥巴抹自家脸,进门给两个端坐高处并不答言的女神磕头再退出。
寨中三巨头住在相邻的高大房屋内,终日也没个动静,“事秘不具述”——他们仨整天都做些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