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的这些新鸟中,不乏有趣的,让我印象深刻的鸟第一要数“杂色山雀”。见到杂色山雀是在日本岐阜县白川乡合掌村附近一条河边的某一截小路边的小树林里。在密密的树林里,我们发现有一个不明所以的黑橙相间的“圆球”,在高树的枝叶丛中动来动去。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某种松鼠,之后却惊奇地发现,这个小球体发出了鸟叫。
在母亲的惊呼下,我接过望远镜仔细看,发现这是一只“丑”到爆的山雀——黑橙相间的大块花斑,杂乱地铺在身上,其中仅有的一点可怜的白色,是唯一清新的一笔。我们观鸟、拍鸟都得找到鸟的眼睛,但这只鸟,简直找不着它的眼睛在哪里,真的是“丑”得让人不忍直视。不过单说外形,还是很可爱的,圆圆胖胖的身子脑袋,令人感到十分可爱。之后回家查了名字,问了专家,才明白“杂色山雀”这个名字是何等的贴切。
要介绍的第二种鸟,就是“渡鸦”了。我们开始看到它粗粗的嘴,全黑的身体,不怕人,是一种与人共居的、城市乡村到处都能见到的优势鸟种,我们以为它就是熟悉的大嘴乌鸦。它的外形没什么奇特之处,让我感到好玩的有两点,第一点是渡鸦的嘴极粗,嘴下还有一片粗粗的硬毛,平添粗犷之气;第二就是它具有极大的体型——一只成年渡鸦张开翅膀,能有我头大!
渡鸦在日本我所到之处,包括东京、大阪、富士山、合掌村,分布极广,无论城乡,无论树上、楼上、电线杆上,地上,都可见它们的身影。后来查资料,渡鸦与大嘴乌鸦的区别在于,渡鸦体型更大,嘴虽然都粗大,但渡鸦的嘴上下类似,不像大嘴乌鸦下嘴笔直、上嘴似匕首背一样的呈弧线。
第三种,每到一地,我们总要找一只像中国最常见的“白头鹎”一样的参照鸟,这次我选“栗耳短脚鹎”。我们到柬埔寨观鸟,曾将一只当地最常见的“白喉黄臀鹎”,取名叫“柬鹎”。
这次在日本见到的栗耳短脚鹎,我们称它为“日鹎”,也是属于鹎鸟,多处见到,上野公园、金阁寺、河口湖、葛西临海公园,它的样子,比白头鹎稍大,背灰色,耳部有栗色细羽,腹部有黑麻点,喜欢在树的上半部活动,到处能见,但比较机警,要拍好它的模样可不容易。
当然,除了观察到的许多新鸟,在日本我们也看到了许多曾经在国内、在其他国家见到过的“老朋友”们,它们一共也有30种。
比如到处能见到的是[树]麻雀和家燕,因为这儿和我国的生境、鸟类完全相同。另外有斑嘴鸭、金翅[雀]、大白鹭、白鹭、绿鹭、苍鹭、黑耳鸢等也较多见。偶尔一见的鸟类是灰椋鸟、普通翠鸟、普通鸬鹚、小??、白鹡鸰、灰鹡鸰、黑水鸡、大嘴乌鸦、褐河乌、红胁蓝尾鸲、树鹨、乌鹟、画眉、煤山雀、山斑鸠、普通鵟、矶鹬、青脚鹬、金眶鴴、三道眉草鵐以及东方大苇莺。其中树鹨、画眉、矶鹬、三道眉草鵐、东方大苇莺都只见过一次,且只有一只。
一是来自中国的我们到日本观新鸟真是一次挑战。
日本是一个岛国,四面环海。奇妙的气候与优良的环境保护,使得日本的鸟类多种多样。我们出发时查看的资料显示,日本的鸟类大约有 400 种。日本雉,也称绿雉鸡(野鸡),为日本的国鸟。朱鹮曾仅剩一只。1999年,为了表达中国人民对日本人民的友好情谊,我们还向日本赠送了一对朱鹮。但回国后收到的最新一期《中国鸟类观察》杂志(2017年第3期)介绍,日本鸟学会统计的第7版“日本鸟类目录”,该国鸟类有670多种。其中约有600种鸟与中国相同。毕竟我大中国是一个拥有约1400种鸟类的大国嘛!
既然两国鸟类相似度极高,许多鸟类的亚种都相同,由于“熟客”较多,所以观鸟追求新鸟的挑战也较大。以这次的11种新鸟为例,每一种都在中国在纪录,其中10种在马敬能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上有编号。
二是秋季也鸟荒。
和中国一样,到了秋季,除了一些“烂熟”的鸟,那些漂亮的留鸟已不多见,候鸟、过境鸟未到迁徙季节,整体上鸟都很少。
最近时期,以长沙为例,见得最多的也就是[树]麻雀、白头鹎、八哥、绿鹭、白鹭、鹊鸲、乌鸫,其他鸟并不多见,为观鸟增加难度。包括在富士的西湖鸟类森林公园,这里的森林真是原生态,保护得极好,但是这个公园里,正是阴天欲雨时,我们到时,一只鸟的影子、一点鸟的声音都没有收获。估计到了日本北端的北海道,或者南端海洋中的冲绳岛之类,秋季的鸟类(海鸟)也许会稍稍多一些吧!
三是日本的观鸟活动、观鸟教育做得好。
我们选在东京都葛西临海公园进行第一次观鸟活动。靠近大海之外,有一片湿地,他们在小小的湿地周围,砌筑了四五个观鸟的小小庇护所,石头的墙与山体合为一体,墙上有各种大小、高低的小洞,可以让不同身高的人观察墙外、湿地里的鸟类,但不会惊扰小鸟。到这个湿地集中的一个地方有一栋小建筑,二楼有几间展示鸟类图片的房子。
特别要点赞的是,桌子上放着一本图文并茂的打印资料册,活页资料册显示自2005年至今,每个月葛西临海公园鸟类的观察情况,多少种,多少只,哪些新的变化,便于人们到当地观鸟时,根据资料查阅预期的鸟种。
我们专门赶往富士山下西湖鸟类森林公园观鸟,遇见一群10多个观鸟的小学生,他们除了拿着望远镜外,带队老师拿着相机,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个个小孩手里拿一个木制的小工具,吹一吹,发出尖锐的小鸟的叫声,我们开始以为遇到了一群莺类、鹟类的小鸟,结果后来发现,这些鸟声都是人为的,是为了吸引鸟类、亲近自然、方便观察而做的观鸟工具。
日本北海道被誉为东北亚的生态宝库,近年来以观鸟为主题的生态游、摄影游迅速发展。岛上有观鸟专用的观光船,并设置了观察室、摄影机位等,方便观鸟者在有限范围内观看、拍摄。当地人们热衷依靠投喂补饲来吸引丹顶鹤等珍稀鸟类,最终使丹顶鹤从候鸟变成了留乌。目前前往北海道观鸟的中国摄影爱好者也越来越多。下图示意北海道主要鸟类分布。
分析近年来北海道以观鸟为主题的生态游、摄影游迅速发展的原因。